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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灯亮:东海“五代守塔之家”的“百年孤独”(2)

时间:2025-05-13 06:27来源:y4.org.cn 点击:

  新中国的成立结束了我国灯塔受殖民者支配的屈辱历史,一座座海上的“红色守卫”以崭新面貌接受起了时代的考验。然而,海上物资短缺的问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并未得到有效解决,六十年代社会发展中出现的经济困境更让守塔的生活艰辛倍增。

  叶中央的儿子叶静虎记得,最多的时候,父亲连挑了40多桶柴油,沿着400米陡峭的山路走一个下午,晚上肩膀磨出了巨大的血泡。

  “我父亲对守塔工的感情是外人难以体会的。‘人在灯亮’,这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信条。”叶静虎说。

  《军港之夜》是叶家第四代守塔人叶静虎上岛前常听的歌。

  海风你轻轻地吹

  一个灯塔工,三个“家”

  守岛工作会改变人的性格。在那个年代,孤岛上的生活几乎与世隔绝。长期找不到人说话,几个月不知道这个社会发生了什么,就算想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守塔人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不仅没有一丝《桃花源记》的烂漫,反倒充满了难为外人道的苦涩。

  但是,叶家却真真切切有三人因守塔工作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但叶中央心里知道,那个年代的守塔人不得不定期更换驻守地。因为正常人如果真的面对同一座灯塔完完全全守一辈子,“大概率会疯掉”。

5月20日,叶家第四代灯塔工叶静虎站在补给船上驶向儿子叶超群工作的七里屿灯塔。

人在灯亮:东海“五代守塔之家”的“百年孤独”

  海浪你轻轻地摇

  生在那个岛上,是你一辈子的荣耀。

  船翻了!

  叶超群觉得,技术发展与时代进步既会让灯塔工“改变”,也会让灯塔工“不变”。

5月20日,叶超群(右)和前来运送物资的父亲叶静虎一起登上灯塔。

  夫海岸之灯塔,犹海上之逻卒也。处境岑寂,与世隔绝,一灯孤悬,四周幽暗。海风挟势以狂吼,怒潮排空而袭击,时有船只覆没之惨,常闻舟子呼援之声。气象险恶,诚足以惊世而骇俗也。

  登上七里屿岛山顶,一根十余米高的国旗杆遥遥在目,一抹鲜艳的红色在海天交接的碧蓝晴空下分外耀眼。

  5月20日,在宁波七里屿,叶超群(左)和前来运送物资的父亲叶静虎在灯塔上查看设备。

  在叶中央眼里,用“隐居苦修”来形容灯塔工的生活,一点都不过分。

  五六天后,鱼腥脑岛上的居民发现了叶阿岳的遗体——人和衣物已被海浪冲泡得无法识别,只能通过腰上那根标志性的皮带来辨认。

  46岁的叶中央此时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窗外的电闪雷鸣他倒是浑然不惧,唯一担心的,还是灯塔。

叶超群在灯塔上更换破损的灯泡。

  由于灯塔海上位置险要,在战争年代容易被当作军事目标而受到攻击。花鸟岛与白节岛同处东海,叶来荣、叶阿岳也曾在那里驻守。在花鸟岛上,至今还能看见侵华日军轰炸留下的弹坑。即使是在枪林弹雨之中,叶阿岳也未曾后退一步——直到1944年10月下旬,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茫茫东海,十余座岛屿,十余座灯塔,见证着叶家五代人代代相传的“百年约定”。

  事后,叶中央说,那次“还不错”,没有被台风“老爷”请进大海里去。

  这些孤独的灯塔工,往往有三个家——岸上一个“家”,“家”里住着亲人;岛上一个“家”,“家”里有着灯塔;心中还有个“家”,那个“家”里装着的,则是灯塔照亮的万里祖国海疆

  对于近代中国第一代灯塔工而言,他们对这些受控于“洋大人”的稀奇建筑,本来没有太多好感。在课税繁重、灾祸频发的晚清乱世,干这份工作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的收入更好、更稳定。

人在灯亮:东海“五代守塔之家”的“百年孤独”

  使惯了渔网、说惯了吴语的叶来荣,一开始面对精致的西洋机械和天书般的英文守塔日志时感到力不从心,但他很快发现了白节岛灯塔工作的奥妙。当他发现,这盏外国人造出来的“长明灯”确实能让渔民更安全时,他渐渐对灯塔有了新的看法。

  对于叶静虎和叶超群而言,他们在成为灯塔工之前,本可以有其他的人生道路可选择。1984年,叶静虎在建筑公司开拖拉机,收入是父亲的两倍有余。而叶超群上学时的专业是人力资源,原本想跳出家里“守塔人”的职业圈。

  “先前有人说过,‘轻量化’是灯塔工工作的一个趋势。”叶超群说,科技可能会改变守塔的日常状态,“维护”将比“守护”占有更重的分量。这一代守塔人和上一代相比,连续上岛的时间已经少了很多,以后可能会更少,这对于灯塔工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种“解放”。

  2020年春节前,记者跟随补给船来到七里屿岛,发现船上比平时多带了不少粮油、蔬菜和肉类。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年叶超群要和同事们一起在岛上过年。

  更要命的是,即使是全靠“输血”,也时常面临“断粮”的风险——一旦海上风浪浓雾骤至,补给船就无法按期抵达。粮食跟不上的时候,叶中央和同事们就把仓库仅存的冬瓜拿出来,煮熟后淋上酱油分着吃。冬瓜吃完了,就只用酱油冲汤喝,硬是撑到补给船靠岸。

  “每年都会有人要在岛上守岁的,今年轮到我而已。”叶超群说。

  “长毛爸爸”回来了

  除少数岛有原住民外,大部分无人岛补给全由岸上提供。最初海岛上并没有电,水、米、蔬菜、柴油等全部必要物资都必须由守塔人自己从靠岸的补给船上一步步挑到灯塔附近。

  在20世纪80年代,白节岛灯塔尚未应用电子旋转设备,灯器正常运作需要依靠人工每隔一小时操作手摇装置提供机械动力,业内称之为“上弦”。然而,风力太大,一般人几乎无法步行靠近灯塔。怎么办?

  宁波航标处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未来的守塔人,守护的不仅是“塔”,更是与塔相伴的机器。传统意义上“守塔人”的概念或许会发生变化,这实际上也是对这个群体提出的更高要求。

  “那都太肤浅。要是真想过‘荒岛求生’的生活,那应该来当一回守塔人试试。”

  叶阿岳赶紧顶着暴雨出门,快步走向码头边。他发现不远处的一艘小船已在剧烈颠簸中渐渐失去控制,马上让身边的人将小船紧急拉到背风处,自己登上船稳定船员情绪,并让他们有序撤离。

  “现在岛上的生活条件和以前比已经好了太多,装了电视,装了空调,既有手机信号也有网络。”叶超群说,他偶尔还可以和妻子与刚出世不久的孩子通通语音电话,聊聊视频。“要是在我父亲那会儿,一到大年三十,他只能独自望着大海尽头那隐约可见的点点星光出神。”

  “大家不要慌,不要随意移动,我们想办法让大家上岸!”叶阿岳看着补给船已慢慢靠岸恢复平稳,正稍松一口气时,漆黑中一个滔天巨浪忽然汹涌而来——

  “阿岳,有艘补给船想要进港躲避,风浪太大一直靠不上岸,船上的老人和孩子都很危险,快去看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叶超群在灯塔内向外眺望。

  1959年,19岁的叶中央接过祖父和父亲的班,成为叶家第三代守塔人。

  在叶中央的职业生涯里,他一共和8座海岛打过交道。东海上最有名的那几座灯塔的“老黄历”,全装在叶中央的脑子里。外人总说,叶中央的经历丰富、见多识广,是真正“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然而,兜兜转转,二人都还是最终接过了五代相传的职业接力棒。

  “没别的原因,就是寂寞。”叶静虎说。

  多年后,他的儿子接过父亲的“饭碗”,为营救船只而被海浪吞噬;第三代守塔人叶中央,四十年如一日守望东海,妻子重病、女儿生产也未曾顾得上离开;1984年、2013年,第四代守塔人叶静虎、第五代守塔人叶超群又相继走上了守塔之路……

  茫茫东海,有一个“灯塔世家”,五代人在百余年的时光里,一直坚守“人在灯亮”的信条。他们中有近代中国第一代灯塔工,也有“太平轮沉没事件”的见证者,还有人为守塔献出了生命。他们是电影《灯塔世家》中四代灯塔工齐家的原型

  叶超群总说,他不会是家里最后一代“守塔人”。

  “我去!”叶中央说。

  如今,80岁的叶中央早已从工作岗位上退休,叶静虎也转到了宁波航标处后勤岗位上工作。叶超群的工作地点,转到了离甬江入海口不远的七里屿岛。

  1971年春节,叶中央让岛上其他职工下岛回家与亲人团聚,自己选择留下看守灯塔。妻子盼夫心切,带着女儿坐船上岛。不料途中遇上大浪,妻子与小女儿双双遇难;22年后,叶中央的第二任妻子不幸患上直肠癌,住进医院,需要陪护,然而此时正是全国交通系统航标大保养期间,岛上工作人手不够,叶中央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没有提前下岛。

  叶中央不是没想过办法。他试过在岛上种青菜卷心菜,但重度盐碱化的泥土基本不给蔬菜成活的机会;他曾带着鸡苗上岛,准备自己饲养,结果没过几天就被海鸟和老鹰全部叼走。

  1997年,宋江波导演的电影《灯塔世家》在全国上映。电影中四代灯塔工齐家的原型就是叶家。一时间,海岛守塔人平凡、勇敢、屹立在祖国海疆坚韧不倒的形象感动了全国无数观众。

  “叶阿岳!快回来!”岸上的同事和船员一遍遍呼喊着叶阿岳的名字,但无情的海浪已将他的身躯越推越远……

  9岁的叶中央在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海上传来刺耳的汽笛长鸣。本能的恐惧让他马上起身望向窗外,然而,什么也看不清楚。

人在灯亮:东海“五代守塔之家”的“百年孤独”

  尽管《尚书·禹贡》篇即有“岛夷皮肤,夹右碣石入于河”的记载,但作为新式航标形态的近代灯塔,对多数中国人来说却是个“舶来品”。1858年,《天津条约》附约《通商章程善后条约》规定,“任凭(清)总理大臣邀请法国人帮办税务并严查漏税,判定口界,派人指泊船只及分设浮樁、号船、塔表、望楼等事。”

  岛上报废的手摇发电机,被叶中央和他的同事们拆了又装、装了再拆,如此反复,直到每个零件闭着眼睛都能叫出是什么,怎么用,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