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雏军案终章：三罪变一罪 “狂人”与“草民”的14年

在2018年6月14日的庭审结束后，顾雏军就表示，他对检方的指控“非常不满意”，顾雏军认为，挪用科龙电器和江西科龙2.9亿元是“完全可以说得清楚的”。 在最高法庭审的法庭辩论阶段，顾雏军针对2.9亿元挪用资金罪曾表示了以下几个主要观点：一是，他没有挪用资金的主观故意，也没有具体指示挪用；二是，二审和现在新的证据可以证明，科龙电器还欠格林柯尔公司3.62亿元，所以科龙电器是归还格林柯尔欠款，而不是被挪用了资金。

2015年12月，顾雏军状告中国证监会，要求其公开当年对科龙电器立案调查的相关文件。2017年12月22日，北京市第一中级法院作出判决，责令证监会限期答复顾雏军信息公开申请。2018年1月，中国证监会不服上述判决提出上诉。证监会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法律适用错误”，要求“依法撤销一审判决，驳回顾雏军的全部诉讼请求”。 截至目前，此案二审尚未开庭。

在与证监会的诉讼胜诉后不久，2017年12月28日，最高法宣布直接提审张文中案和顾雏军案两起重大涉产权案件，而物美创始人张文中已于2018年5月被改判无罪，并依法返还追缴的罚金和财产。

顾雏军还要申诉？

2004年8月，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郎咸平以《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为题发表演讲，他在演讲中质疑并揭露了顾雏军相关财务造假问题。

另据北京经济观察网报道，在10日宣判前，顾雏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热血虎卫公益服，郎咸平欠他一个道歉。对此，郎咸平助理表示，郎咸平现在人在海外，不方便对顾雏军事件进行回应。“郎顾之争过去很多年了，现在再发表回应也不合适。”郎咸平助理表示，以其对郎咸平的了解，郎咸平不会再对此问题进行回应。　

1988年可以说是顾雏军命运的转折点。当年9月，29岁的顾雏军发明了格林柯尔制冷剂和“顾氏热力循环理论”，名声与争议同时到来。如今公开资料中，格林柯尔制冷剂仍然被称为世界上技术最成熟、最早商品化的新型环保节能型制冷剂。不过，根据《北京青年报》报道，顾雏军在宣告自己发明了能够改写热力学理论的“顾氏理论”后，遭到学界普遍反对。

入狱7年、喊冤14年，已到耳顺之年的顾雏军，终于等到了中国最高法院（下称“最高法”）的再审改判。

历史的正义和现实的正义总是勾连在一起，存量的错案得不到纠正，就无法让整个社会，特别是让企业家群体，对于中国的法律制度、产权保护形成稳定预期。2016年中央公布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其中明确：“坚持有错必纠，抓紧甄别纠正一批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申诉案件，对确属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适用法律错误的错案冤案，要依法予以纠正并赔偿当事人的损失”。

顾雏军案改判，撕下“民企原罪”的“纸枷锁”

随着顾氏理论的相关纷争逐渐消落，1995年，顾雏军重返中国并创立了格林柯尔制冷剂(中国)有限公司，日后声名赫赫的“格林柯尔系”在此时有了雏形。2000年7月，下海经商多年的顾雏军，带着格林柯尔科技控股公司在中国香港创业板成功上市。这一年是顾雏军的资本市场元年，随后5年间，其在资本市场“衔枚疾进”。2001年10月，顾雏军斥资3.48亿元收购科龙电器，后者是当时中国冰箱产业的四巨头之一，彼时“蛇吞象”的收购案引起广泛争议，格林柯尔甚至被媒体称为“骗子公司”。

【侨报网综合报道】7年牢狱、6年多的申诉，2012年出狱后自称“草民无罪”的前格林柯尔集团创始人、原科龙电器董事局主席、资本狂人顾雏军终于等到了中国最高法院的再审判决。北京时间10日上午，中国最高法院第一巡回法庭再审宣判顾雏军虚报注册资本罪、违规披露和不披露重要信息罪、挪用资金罪一案，法院撤销部分原判，改判其有期徒刑5年。用大起大落形容顾雏军走过的60个春秋，并不为过。20世纪80年代，身为大学科研人员的他，因发明格林柯尔制冷剂闻名于业界，随后创办公司又在资本市场长袖善舞缔造了商业奇迹。人生高光时刻，“格林柯尔系”拥有5家上市公司，一度占据中国冰箱市场的半壁江山。与此同时，顾雏军身上的争议从未停息——“伪劣科学”，“骗子公司”频见报端。2005年7月，顾雏军在北京首都机场被警方带走，一切就此归零。随后，他开始长达14年的“申冤”之路。

事实上，所谓“民企历史原罪”很多是当年改革不彻底、部门利益羁绊造成的，比如顾雏军的“虚假注册问题”本来就是当地政府共同参与的，不能将之与普通的犯罪混为一谈。

2005年4月，因格林柯尔涉嫌挪用科龙电器资金，湖北、江苏、安徽、广东四省证监会联合工作组进驻科龙电器；一个月后，科龙电器涉嫌违法违规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2006年6月15日，中国证监会作出行政处罚，决定对顾雏军给予警告，并处以30万元罚款，同时认定顾雏军为永久性市场禁入者。在这期间的2005年7月，顾雏军在北京首都机场被警方带走，随后包括其在内的9名科龙及格林柯尔高管因涉嫌虚假出资等罪名被警方正式拘捕。

在当下，面对国企改制、“混改”，中国企业家们仍然如履薄冰，生怕背上“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洋买办”“汉奸企业”的大帽子仍裹挟着民粹主义的狂欢，向企业袭来。顾雏军案的改判，对于恢复常识，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有着标杆的意义。这起长达十多年、曾被公认为“定案”的案件被昭雪，是一次对全社会的南门立木取信：“民企原罪”的“纸枷锁”被撕了下来。（完）

值得一提的是，在顾雏军原有的三个罪名中，挪用资金罪量刑最重，刑期8年。最初，检方指控顾雏军挪用资金多达七笔，原审法院排除了五笔，但对其中两笔予以认定。一笔是挪用科龙电器公司和江西科龙公司共2.9亿元用来注册扬州格林柯尔公司，另一笔是挪用扬州亚星客车公司6300万元。

“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钱”“钱不是问题，只要有好的项目，我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顾雏军当年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2004年，顾雏军成功登上“胡润资本控制50强”。

顾雏军等再审一案改判有何重要意义？对此，最高法院有关负责人介绍， 本案再审改判落实了加强产权保护，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精神。

“郎顾之争”改变命运

       2012年9月出狱后不久，顾雏军头顶“草民完全无罪”的帽子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图片来源：CFP）